【超蝙】镜中奇遇（一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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载着氪星遗孤的飞船栽进了韦恩大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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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得商量。”阿尔弗雷德不为所动，“布鲁斯少爷，你想留下的不是什么小猫小狗，而是一个来路不明的婴儿。既往经验证明，你甚至连电子模拟宠物都养不活。”
“我现在知道不能给小猫喂牛奶，和不能给小狗喂巧克力了。说不定外星娃娃是更友好的宠物：根本不需要食物饮水，只需要埋在土里，晒晒太阳，浇点水。你看它甚至没有呼吸。”布鲁斯一边说着一边把小镜子凑到婴儿鼻下。婴儿冲镜子很感兴趣地吐了个泡泡，镜面上瞬间结了一层薄冰。“哇哦！它能造冰，比我想象得还要冷/酷。不过除掉这点，它倒惊人地像人类宝宝。”布鲁斯戳戳外星娃娃的脸。
这生物忽然在布鲁斯手底爆发出一声类似咳嗽的巨响，鼻翼翕动，胸口起伏，脸色很快变得青紫。布鲁斯手忙脚乱地拍打襁褓：“天啊，它开始呼吸了！地球的气压和空气成分看来不算好客。阿福，拿个氧气袋来。”
“大气压让它胸廓扩张，肺叶张开，吸进了第一口地球空气，同时排出了肺部的外星空气。我想这是声带被冲击的正常反应，类似人类新生儿的第一声啼哭。——它仅仅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地球的臭氧污染和粉尘污染。”
“它在挣扎着生存。”
“生存对任何生物都不容易，少爷。”
“除了供氧，还得准备红外线加热装置，除非我们想被冻在育儿室，瞪着眼睛等天明。”
“很有理由相信这种制造低温的能力需要被防备，尤其来自更专业的人的防备。”阿尔弗雷德压住外星生物挣扎的的前肢，给它戴上呼吸器，“即使这不是一个针对地球的阴谋，我们也该把它交给更有能力的人处理。比如51区的生物学家。”
“51区会切开它——他，用射线照他，在培养液里泡他。何况，他们怎么会比父亲的实验室更专业？”布鲁斯摇晃阿尔弗雷德的手臂，惟妙惟肖地声泪俱下，“求求你，我为此放弃领养小猫小狗的要求。”
“如果政府或者军方的人找上门来，我们怎么说？”
“家族博物馆里肯定有几块陨石，在微波炉里转三圈，交给他们。我们可以说这是老爹的私生子什么的。”布鲁斯掰过话题中心的脸，“你看这头发，这眼睛，这个方正的下巴，难道不像吗？”
阿尔弗雷德叹气：“我有责任提醒你，如非必要，总得考虑基本的家族名声。虽然，近几年它已经被卓有成效地破坏到不剩多少了。假设你拿出一半对我的演技来应付媒体——”
“他们用柳叶刀解剖我的心脏，我只在握手的时候用针回敬一下，他们就一跳三尺高，大惊小怪。那群混蛋。”
“注意语言，布鲁斯少爷！我们可以把这一切搞成合法的收养。美国每天都有弃婴。”阿尔弗雷德再次叹气——说实在的，自从接手这个孩子，他哪天不在叹气——知道布鲁斯已经下定决心，“唉，图书馆有整整一个E字部的育儿手册，但肯定不包括怎样与一个外星婴儿相处。”
布鲁斯积极建议：“首先，他需要一个名字？”
“亚瑟怎么样？这是我表亲的名字。”
“因为你的名字是A打头，我的名字是B打头，所以他只能从C字头开始。卡尔文？克里斯？克拉克？那位表亲是哪里人？肯特郡？很好这会是一个无趣的姓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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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当时多蠢才会以为养一个小婴儿会免于遛狗的麻烦。哪个神志清醒的美国青少年会想到豢养一种需要太阳能的外星宠物，啊？”布鲁斯推着婴儿车，从暴晒下的花园这头到那头，“他会不会充电过载？真的，我觉得克拉克碰起来有点烫手了。而我肯定早已被晒到奄奄一息，即将脱水死亡。我说，咱们干嘛不干脆造个玻璃温室，让他爱怎么晒太阳怎么晒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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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条法则，对地球和外太空儿童同样适用，永远不可在无人监管时暴露他们于足量零食前。或者足量太阳光下。”布鲁斯在日志上写道，“他们要么会大吃特吃，直到不得不接受根管治疗。要么会像克拉克——他的额头现在可以摊煎蛋了。”
“我还醒着呢，布鲁斯。想都别想。”布鲁斯刚攥着一颗新鲜鸡蛋凑近，克拉克就睁开了一线眼皮，在有限空间内极富表现力地翻了个白眼，“我快死了吗？电视说发烧到四十几来着就算爆表，你刚才说我已经热度一百零三了。我能请求最后吃块巧克力吗？阿福会在我的葬礼上致辞吗？”
“傻瓜，华氏一百零三度还不到摄氏的四十度好吗。这是两种算法，比英镑兑美元的汇率差得还多得多。要不是智商对病人免疫，我绝对会嘲笑你的。喝掉这杯水，睡一觉。”布鲁斯剥开一块化成牙膏状的巧克力，在克拉克眼巴巴的视线中送进自己嘴里，“昨天你就吃完这个月的巧克力份额了，我和阿尔弗雷德都不会继续批准你的预支申请。除非你尽快好起来。”
“真的？”布鲁斯走出临时改装的病房后，阿尔弗雷德对他用口型说，“我看到了，事实就是摄氏一百零三度。现有技术没法对他采血，其他检查倒是在正常范围内。除了变得非常亢奋之外。”
“除了变本加厉地提出要求之外。我这般年纪时有这么无理取闹吗？”布鲁斯最近个头蹿得飞快，已经可以不太费力地大致平视他的监护人。
“任性是病孩子的特权，布鲁斯少爷。我很高兴上月的感冒证明你依然保留了童心。”
“继续降温，补充水分和盐分，观察他的状态。在情况进一步恶化前，我们不能把他暴露给医院。克拉克也不能知道他真正的问题。”布鲁斯把手指插进额发，向后用力推去，“就算进一步恶化也不行。万一有什么情况，找莱斯利来，找卢修斯来。我累坏了，而且到现在还没吃上昨天的早饭。真该试试在他额头上煎个蛋的。我能逃掉明天的课吗？”
“我盯着你呢，布鲁斯少爷。想都别想。”
半夜时分，两道红光射穿了韦恩新宅的天花板——从克拉克眼里发出来的红光。布鲁斯从床上跌下来，痛恨他必须设法对建筑公司解释这是怎么搞的。以及更艰难的，对克拉克解释这是怎么搞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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